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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雙圓滾滾的眼睛裡頓時劃過光亮，團兒急迫往前蹦著，可還沒蹦多遠，就被一點寒芒停在原地。

團兒呆呆地抬起眼睫，對上一雙戾眸。

一青袍修士朝它舉劍：“哪裡來的物？竟敢擅闖學宮，送死不成！”

“咕嘰咕嘰！”

——它是從雲漣山來的呀。也不是來送死，是來找沛沛的啊。

青袍修士蹙眉，正猶豫該如何對付這身量頗小，息卻濃厚到得人不過氣的物。

虞沛也看見了團兒，面上平靜，心底卻在打鼓。

她還沒找到燭玉就是宿盞的確鑿證據，但八九不離十他倆就是同一人了。

這發現來得突然，又恰好撞上聞雲鶴那事，以至於她到現在都沒想清到底該怎麼辦。

到底是與她相處了十多年的燭玉為真，還是活在話本里頭，凶煞狠毒的怪物為真。

躊躇不定間，她對這小團子的態度也就越發矛盾。

就在她猶豫的空當，已有人認出小團的來歷——

站在人群最後方的綠袍修士陡然驚呼：“它！它莫不是雲漣山上的那東西？！”

此話一出，如巨石入水，振起千層。

“當真？”

“千真萬確！師父仙去前同我講過，還用筆畫過幾回。那時我見他畫出的玩意兒跟團球差不多，只當他是在戲耍我，如今看來，竟有七八分像！”

他說得言之鑿鑿，漸漸引來附和——

“我看也像，不然它身上的息如何會這般厚重？”

“對，不是說那被識附身的人偷拿千機匙，把雲漣山上的怪物給放出來了嗎？它現下找來，莫不是為了找那修復仇！”

三言兩語間，眾修士對團兒的態度一變再變。到最後，已然把它當成是凶神惡煞的物，紛紛拔劍，試圖驅。

團兒呆愣愣看著那些劍刃對準自己，腦袋上的小花抖了抖。

“咕嘰……”

為什麼要打它，它沒做壞事啊。

可還沒想清，就有一柄劍刃橫過，徑直斬向它。

它卻沒護著自己，只將兩條柔軟的觸手覆在頭頂，以免頭頂的小花被劍刃傷著。

眼見那劍刃就要落在頭頂，一道身影忽從身前閃過，一把撈起了它。

揪起團兒後，虞沛躍跳兩步，最後輕巧落地。

揮出的一劍落了空，綠袍修士一怔，倏然看向虞沛，蹙眉。

“虞道友，你這是何意？”

虞沛把團兒抱在懷裡，神情也不算好看。